历史建构与影像呈现——纪录片《梦幻凉州》的叙事艺术

　　原标题：历史建构与影像呈现

　　——纪录片《梦幻凉州》的叙事艺术

　　刘娜

　　纪录片《梦幻凉州》日前在中央电视台科教频道《探索·发现》栏目播出，反响热烈。该纪录片采用丰富动人的影像语言，多元的叙事手法，呈现出博大厚重、源远流长的凉州文化，展开了一幅古今交错、流光溢彩的凉州历史画卷。

　　线性叙事和非线性叙事相交织

　　在时间叙事方面，《梦幻凉州》既采用了历史纪录片常用的线性叙事手法，按照时间的逻辑讲述凉州历史文化。同时，也使用了非线性叙事手法，以时间交错的方式叙述凉州历史。讲述的时间、故事的时间来回交错，穿插进行。《梦幻凉州》第一集《都会》中，线性叙事方面按照时间逻辑、历史更迭的顺序缓缓展开；非线性叙事方面，第一集《都会》插入了讲述者王登渤的乡愁和记忆，古今时间交叠缀合形成线性和非线性叙事相结合的记录方式。叙述时间和故事时间的相对关系是叙事学重点研究的对象，模仿时间越接近于故事本身发生的时间，就越让人相信。《梦幻凉州》每一集篇幅的四分之三都是以历史叙事为主，采用古画卷展开的方式，模仿历史时间，复现了古代凉州的历史风貌，奠定了纪实的风格基调，描绘出恢弘灿烂的历史文化图景。

　　多元历史空间叙事相融合

　　在空间叙事上，《梦幻凉州》叙事空间更加丰富多元，包含了背景声音叙事空间、历史画卷叙事空间、故事内叙事空间、故事外叙事空间、历史研究人员叙事空间、民间叙事空间等。在《梦幻凉州》第三集《通道》中，历史画卷叙事空间承担了第一空间叙事，片头历史画卷徐徐展开，以沮渠蒙逊击败周边势力进驻姑臧城建立北凉政权的故事展开历史画卷叙事空间，其后呈现了历史研究人员叙事空间：研究天梯山石窟的美术史学家史岩首次进入天梯山石窟考古的情景以及天梯山石窟保护研究室蔡建宏对凉州天梯山石窟保护研究的讲述。此外，在本集中还包含了民间叙事空间，讲述了中欧班列火车司机李大辉、姜有海的日常工作故事，这是基于民间叙事角度构建的民间叙事空间，给严肃厚重的历史纪录片注入了温暖的生活气息，以小见大，撷取普通人投身于“一带一路”建设的图景，展望武威明天更加美好的愿景。值得一提的是，《梦幻凉州》中亦真亦幻的历史画卷叙事空间，不仅开拓了真实历史的空间，也开拓了观众的心理想象空间。多元的历史空间叙事虚实相生，营造出独特的空间叙事风格。

　　恰当的叙事语式相调和

　　语式是对叙事信息的调节。调节的主要手段有两种，一是“距离”，即模仿程度；二是“投影”，即视点的选择。历史纪录片在描述历史对象时也要对叙事信息进行调节，以求达到适度的模仿和恰当的叙述相统一。语式影响着叙事的有效表达，历史纪录片常常会以模仿历史故事的方式还原历史真实情景。历史纪录片模仿历史故事程度过高，会降低叙述行为，历史叙事传达会因高度模仿变得僵硬刻板。反之，历史纪录片模仿程度过低，叙述行为会提升，过多的叙述行为显露，会影响历史故事的展现范围，继而影响观众对于历史故事真实性的信任感。所以，历史纪录片叙事的模仿程度极其微妙，调节不好就会影响叙事效果。《梦幻凉州》对叙事信息的调节上是恰到好处的。在第六集《梦想》中，在展现哥舒翰历史事迹时不免有模仿其真实历史的成分，但是模仿程度也在恰当合理的范畴之内，并未淡化真实性，反而更增添了不少意趣。《梦幻凉州》在模仿程度上处理恰当，适宜的叙事语式更使得其历史叙事变得妙趣横生、引人入胜。

　　纪录片《梦幻凉州》采用多种叙事方式，再现了丰富厚重、灿烂辉煌的凉州文化，彰显出大气昂扬的凉州气象，是一部具有独特叙事艺术价值的历史纪录片。